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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桥的云南米线

    云南米线,这一云之南的第一特色名片,如同重庆火锅一样,想必大家都已品过,起码也听说过了吧。云南米线最著名的吃法,市面上和旅游线上,最为推崇的,当然是“过桥米线”排首位了。然而云南老百姓居家食用的米线,却不一定非要“过桥”不可。除了重大节日和来了异地亲友客人,一定得隆而重之表示表示外,实际上,云南米线的吃法,是多种多样的。

    无论是居家吃早餐,或是街上趁便省时,米线的吃法简直太多了,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呢。根据汤水作料的不同,基本的就有:杂酱米线,甜汤米线,酸汤米线,焖汤米线,肠旺米线,干酱米线,豆花米线,菜花米线等,还有猪、鸡、牛、羊、鱼、鸭、兔、鸽等全肉类米线,以及少见的野味米线等,另有干米线,水米线,品种繁类多多,真可谓琳琅满目,数不胜数呢。

    上述种类丰富的米线,都是“不”过桥的米线,并且,全是当地人天天食用的早餐。之所以作如此复杂的分类,原理是,区别作料的不同,如杂酱甜汤焖汤和肉类等,米线的叫法,也就随之不同了,倒不是米线本身,还会变出什么千变万化的花样。可以说,城镇中的普通云南老百姓们,一年三百六十天,绝大多数时候的早餐,都是与米线有不解之缘的,少有例外。

    品种尽管很多,但你若长期都如此吃法,反反复复之后,总会有吃腻的一天吧。能不能换点其它口味,来点不食肉的米线?比如,不放任何肉类,不用各种调料,仅用菜蔬,吃它一回素食米线如何?特别是,现在不是提倡少吃油腻,倡导饮食的生态环保吗,这非常符合时代潮流呢。本人早有如此想法,可惜缘悭一试,不是没有“权利”作试验,就是机缘很不凑巧。

记得是前年五月的一天吧,上天垂怜,机遇降临了。我妹子并外甥二人上午来访,妻子那时还在厂子上班,女儿住校读书,家里就我一人。问清妹子二人不想吃饭,只想吃点清淡清甜的米线,正和我意啊,难得老天提供了一次做“素食米线”的大好际遇!按个人早有的想法,乐颠颠地跑去菜市场,买来米线和七八种蔬菜,洗涤干净,即开始做“大展身手”的试验了。

插上电饭煲插头,先来烧它一锅开水。同时砧板摆正,把卷心菜、莴笋、青菜、韭菜、西红柿和青辣椒、小葱、草芽等一一切碎,不分品种,一股脑的,统统放入寻常吃饭所用的汤盆中。待开水沸腾了,立即将开水倒入汤盆中,迅速搅拌一下,随即再放一小匙猪油。不许放食盐、杂酱、味精等一类寻常炒菜调料。最后用剩余开水烫一下米线,如此,就大功告成了!

    马上用大碗盛了两碗,端给妹子和外甥享用。二人浅尝一口,迅即“哞”的一声大叫,惊得我心“呯”地一跳,下意识想“糟了”,接着就听见二人同声说:“太甜了”,一颗心才“咚”地回了魂。妹子再喝几口,问我是否放了糖,回答当然是否定的了。她细细一品,连说既鲜甜,又清香,还润口,感觉太纯美了,是真正天然美食,从没吃过。连问我是乍个做出来的?

    我连忙用匙舀一勺品尝,果真如妹子所言,一丝不差啊。那个口感哦,可真是太美太好太舒服了,真的是鲜香满口,清甜如丝,十分滑腻哪。成功了!高兴之中,肯定不会有什么“知识产权”概念,来不及去想保守秘密,学学父亲和他人笑而不答故作神秘状吧,自然对妹子倾囊相授的了。得意之下,我多嘴问了外甥一句:“好吃吗”?外甥随口说好吃,但淡了点。

    没有想到胖嘟嘟的外甥,往常在家中是吃肉惯了的。他嘴里所谓的“淡”字,实是指无肉而言,并非说缺盐,是我煮的素食米线有问题,不好吃啊。脑筋没有三转弯吧,听不得二门炮响,我转身去灶台拎起酱油瓶,拧开瓶盖,“咕咕”就往我天下第一美味的素食米线汤盆里倒了两下子。妹子大碗中的汤喝干了,还要再喝,一看颜色变黑了,就惊乍乍叫“完蛋了”!

    结果我遭到了妹子好一顿连讽带刺挖苦奚落。原来加进酱油后,除了颜色变黑,清亮卖样不见了外,更重要的是,味道就彻底改变了。原来的清甜香润美味,已经为寡淡微苦涩所代替了,性质完全不同了。好不容易抓住一次做素食米线的机会,成功在即,不过咕咕两口酱油,就这样白白把我的多年的思考一上午的心血给全糟蹋掉了。结果弄得妹子两人仅吃个半饱。

    妻子下班回来了,肯定也就尝不到我本来要让她品尝后大吃一惊的米线了。中餐,一如既往吧,仍然还得她去,如剧中唱“重整山河待后生”了。她得知素食米线过程和真相后,再接着对我数落和唠叨一遍,也是无法避免的了。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,妹子二人已经没有了再进餐的欲望了。谁叫你欲“锦上添花”不成,反导致出现“画蛇添足”的四不象?恼人啊。

    看来,云南米线,过桥啦清汤啦,无论市面家居,传统吃法还得继续——创新哪,健康素食啦一类,还得慢慢来。在你精神心理意识都远没能适应改变的情况下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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